后窗·男女·窥视者 序 像所有钢筋混凝土的建筑一样,受力都会由核心部分的承重墙开始,即便那墙并非开始就突兀的摆在一处待人搭建支架,但是那的核型部分也将是未来必不可少的部分。 一旦有了承重墙,旁边的支架便能以核心开始,向着真正的主体结构浇灌水泥部分。 但若是还没等到浇灌承重中心的时机成熟,你便开始了细枝末节的结构灌筑,那样搭建大厦的话自然就会崩塌。 人心也一样,在复杂的社会之中,找不到承重的中心,也容易在前几次失败之中一蹶不振,更有甚者,短时间内甚至以为自己全然失去了整个人生方向。本来嘛,社会一开始仅仅只会给你构建大厦的结构。如何去找到那个承重中心便是你该做的事情。 一般来说,正当壮年也值得反复打磨,也能在生活中找到明确的自我。但对于老白来说,那些压力却略微有些超过了他能承受的界限。人一旦认定了堕落的事实,倘若此刻还无人提点,那人便很可能朝着毫无止境地向着深渊跌落下去。 你要问老白是谁?不着急,因为接下来故事的都是讲述关于他的遇见。
1 老白就是人常说的80后一员,但是却无那种反复磨练的气魄。 循规蹈矩太久,脑子也不算灵活。而且他的想法过于简单——毕业,然后成功。太过天真的想法让他忽略掉中间条件。在一般成熟的计划面前,这甚至太过于马虎不堪,乃至于后来无聊的生活使他干起了偷窥的行当。 九十年代的时候,二线城市的上学那会还不算辛苦,若非特别拔尖的要求,也能顺利毕业小学,进入中学,考上大学。在二流大学里想毕业对他来说也还算顺利,即便是混迹也能轻松混到个凭证。迎合着对社会上的一切毫不顾虑,到是活得潇洒自在。直到面入社会的那一刻他才忽然发觉,一切都变了。 故事到了这儿,老白的顺利便戛然而止。 几次工作下来都失意无趣,老白这人,眼高手低,爱于批判,也就是通常来说的负能量过剩。在最后一家小公司辞退他时候他甚至还觉得是公司太小容不下他,渐渐的在这么个一来一回的过程中,脾气也上来了,回家后便过起了懒散生活,逐渐也习惯了这种没有起色的人生皂白。接着,自然而然就混成了二十多岁便家里蹲的懒汉。 起初有人劝他:“你那么年轻,好好找个工作也不晚。” 而他则答:“关你屁事。” 长期的失意导致脾气不好,甚至在家里亲人间的对话也直白的不像样。 家里家外并不被待见,亲戚朋友们即便串门时候也绝不会多看他两眼。算是败光了在外大学生的名声,说是啃老也不为过,在父母还能养得起他的时候,还常一次偷过家里的钱出去。放于旁人眼中,要是真去嫖、真去赌还能直接受到社会批判,关了监狱一了百了。但他骨子里却没犹如鼠蚁一样没个胆。偷了钱在外逛了一圈发觉没有任何想花钱的地方,竟然又偷偷摸摸把钱放了回去。 几年下来,年过三十的他还没个正经样。 撇开单身不谈,独自一人的生活圈也常常让没有个好的环境能适应。甚或一天到头想着等哪一天能有什么伯乐“三顾小区”来拜见求他高薪出山,他还能幻想摆个架子。亦或是梦想着如何发大财这般那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或者,此刻唯有做梦才能拯改变他。 诶,正好,有一次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她。
2 家住20层楼的小区,四周也都楼房邻里,看不见的车水马龙从小区边缘处流经耳朵。时常让他体会不到新的事情。 相较于别人,他那80后的生活略显单调。他也没有什么上网的习惯,自从那次过于无聊的小事以后甚至对看电视都丢了兴趣。什么小事儿?就是一次连续看了两天电视,一口汽水直接催吐,自那起他便对任何显示频内的内容无了兴趣。 电视是死的,人是活的。 人在寂寞时候终究还是要和活人交流才能排遣,倘若不能直接交流呢?老白想出了这样一个方法,就是在楼宇间偷窥。说是偷窥,在他口中却能读作观测。 在这番上帝视角中窥视人间压力时候,也还能沾沾自喜,因为他总会体会到一种别人都体会不到的窥视快感。 即便有所牵挂的事儿也都是别人的麻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是远处的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的有趣,那些夫妻矛盾相互动刀的,不少小孩哭闹被虐打的,刚搬来的老头上吊的,有偷情的,有供神供鬼弄法师差点弄起火灾的,无论多奇怪的事情,多多少少也就是面前这栋楼房里发生的一切,七八年积累下来的故事也足够人说一水缸了。 要说的这事儿源头便是某个的秋天,那时已经是他家里蹲的第八个年头,那时的他,人模狗样也在小区内混得名声很强。瘦长的身材也能改吵架中极具攻击性,在那个小塑料身板能打得过的老头老太太中间也混得顺溜。 老白也并非极端的渣,其实也都只会因为老头老太太的确是有无理部分,不过真因为老白的“得理”便使他身负某种使命,“不饶人”便是他的作为。 家里蹲的太久,不善交际也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甚至不敢打开交流软件,上面一眼望去都是别人当家生娃的事情,更是让他气恼。 于是后来老白便无缘了那些社交圈,自顾自地醉心于小小的望远镜上。
3 终于,在那一个晚上,他梦见了她。 那个女人在梦中婀娜,在有限的时间内诱发强烈的冲动。不同于以往的是,这个女人他从来都没见过。那张脸在那段反应剧烈的时间内给老白一股强烈的震撼,乃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忘怀。一般梦醒来时候人会马上忘记梦中所有一切,但是令人意外的是,那张脸老白竟然记得格外清楚。 梦遗是偶尔的事儿,但是那次确是来得有些厉害。甚至因为这样的小事,老白甚至把那天都定做成一个纪念日了。 但是好体会并不长久,在那之后老白便再没有达到那种高度的震撼。似乎每个人都一样,一生中,任谁都会在某种事情上斩获一个极高的高度,而后的时间便会徘徊在那个阈值的边缘逐渐没落。 又过来两年,那时已经是家里蹲的第十个年头。 那天下楼去超市买点日用,听附近有人新搬过来,也没以为然,觉得无非又多了个可以观察的对象。 超市里也是平常,那个收银员大妈总是在忘记找零。他想:“这么久了还这样,故意找我的茬吧?要不是故意的,哪个糊涂蛋会雇佣这样的老太上班?” “阿姨,你忘了找零了。”声音却是从另一个人的嘴里说了出来。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那声音不熟悉,小区里常年都是一些不常流动的住客,所以一般来说要是小区内的人多少都能听出一些,但是这个声音的确是太过于不陌生。 声音中带着犀鸟的柔和音,甚至让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种微妙的片刻诱发了强烈的渴望。 他回过头去,发现那女人正是那个梦中的女人。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样搭话,磨磨唧唧一个人抓过钱就快速狼狈地逃出了小区超市。 就连那女人都感到了奇怪。换个角度,老白在别人眼里究竟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4 或许观众到了此处便是觉得老白就会是故事中心的那个男人吧,但其实不然。 自那次碰面以后的一些日子里,老白连着好几天都吃不好睡不好。在晚上的时候常常在窗户边上,希望能从对面的楼房中间捕捉到那一直以来他都魂牵梦萦的东西。但是偌大的小区内又能有多少楼房能在他的视野范围内呢? 自在那次超市的偶然碰面以后,老白忽然觉得自己的生活中缺少了些什么?虽然在心里那穷清高的部分不愿意承认欲望,硬是觉得是某种上天给的缘分。 但就眼下的情况可以确定,老白缺少的是个活生生女人。 那些天,在夜晚百无聊赖之际,坐在窗边窥视着远处细细袅袅的家长里短,似乎渐渐对那些乱糟糟的生活没了心思,但是由于长期做的这样的事情似乎也使他太过于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状态,后来,他便注意到了这个男人。 而故事中真正带来老白生活变化确实是他。 之前所梦到的“她”是带着女子边,是带着老白的性压抑以及情绪压抑的部分。但是故事中不得不提到的却只能先是他,是带着人字边,是个男人。老白并非同性恋。虽然说整件事情的源头是两年前的那个梦,但其实在关注到梦中的“她”之前,事件的正真作用该是由那个男人开始说起 。 男人虽然说是前两年搬来的住客,一直位于的对面。来都一直没有特别的明显有趣的地方,唯有后来长期观察之后才发现,那个男人从未有带过任何人进他的家门,并且似乎有着某种习惯,总会习惯在特别晚的时候吃饭。 那时候老白身体已经是在三十岁往后走着下坡路,常年不运动,松垮的皮肤和肌肉带着常年来月积累的弊病,精神总不会持续到特别晚。一般来说,随着对面的住户一个个灯渐渐灭掉以后,总会是在留下几盏灯还未灭的时候老白就已经睡去,而其中,那个看上去二十七八的男人所在屋子就是其中之一。 并且那个男人,有着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习惯。 经过老白长久以来的观察,他总会隔一段时间把自己一直用的餐具统统丢掉。虽然说一个人吃饭的确用不了多少东西,餐具丢了也就丢了,但是那些盛放食物器皿似乎各个都完好无损地被塑料袋包装在原本的盒子里面。一些在这里收拾破烂的人回头就能看见他们用一些精致的餐盘餐杯打包别人的剩饭。 这就更是让老白奇怪。
5 就在被那个梦中的女人在现实中打了招呼以后,老白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寝室难安。 在对女人的渴望到达某种临界时候,他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无法做到的事情,但却究竟有什么想法确实自己说不出来。究竟是一种强暴的渴望吗?但这样的事情却在鼠胆的他的内心无法正常表现出来。 又是几个空荡荡的夜晚,老白又在从他所谓的“观测”之中发现了那个男人更多的小秘密。那个人似乎非常喜欢吃牛排,有时候总会备上好几份,一个人细嚼慢咽,饭前还加上一大杯牛奶。 “似乎健康过头了吧。”老白暗骂道。其实看到那人身上盛气凌人的肌肉块时,这些饮食方面也的确没什么好说的。 健身教练? 而后也有些小小细节,譬如那个男人经常照镜子啊,有时候犹如强迫症一般习惯性摆弄碗筷,还很厌恶虫乃至买了很多杀虫剂在他家里面。其实这些秘密并非特殊,只是说,这些都是无聊时期内对面楼房内的林林总总,只不过,只有关于这个男人的部分,才与接下来的故事有关。 一天,因为对面那个男人在没关灯和窗户的情况下睡着了。那是每个凌晨都有的阶段,在每个人都已经睡下的时候,老白突然发现,那个男人突然起床了。那时的老白已经因为那个姑娘的事情困扰很多天了,晚上都没好好睡着过。 就在贴别困的时候他又想最后望了望对面,想看看究竟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都已经是老白长年累月积淀下来的习惯动作了。 结果他发现那个男人他正在梦游! 他在梦游,说来也挺好笑。梦游的时候总会有些呆滞,在某种行为方面有中带着某种智力障碍。他也不例外,但似乎和以往也没什么不一样,就是一般地在桌的旁边徘徊,亦或是在餐柜面前发呆,要么就是在用看不见的筷子试吃着什么东西。 一系列的动作若是在日常生活中正常进行自然不会引起他的好奇,但是在这样一个时候,也唯有这么小小的环节能让老白还觉得有趣一些。 是在弄的餐盘吧,那拿在手中的动作晃晃悠悠的,能拿稳吗? 接着是餐刀,然后是叉子,然后又是摸索着,像个摸索的瞎子一样,老白也是无聊,大半夜偷窥别人梦游,好奇心过剩了吧。接着见那人在,翻找东西,但似乎那些东西拿起来后又都放了回去,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吗? 摸索着什么东西呢? 朦胧的状态之中,那个梦游的人在餐具前徘徊许久,不久后便又回到床上睡下了。老白回头想想也觉得好笑,还没见过有人梦游的时候找餐具,一定是个吃货吧。究竟那样的状态下,还想着吃。“脑子里也长满了肌肉了吗?”老白想着。 但是,对于那个男人而言,他究竟又做了些什么样的梦呢?
6 第二天,老白又再次发现了那个情况,不过那时候已经是夜晚,而且是关着灯的。所以并不明显。 “难道说那家伙一直以来每天都在梦游吗?”老白想。因为在那个男人搬来的这两年的这个时候,老白就已经睡着。况且老白性向正常,没事儿去观察什么男人?所以一直以来也才没有发现,虽然这时候那个男人的房间挺远的,也隔着半拉窗帘。但还是有一大部分能用望远镜看得清楚明白。 第二天也上演同样的剧情,并没有什么奇怪。日子照常进行。梦游无非就是梦游罢了,说不定只是一个人太累的表现吧。又或者可能是白天的习惯?本来那人就习惯摆弄自己的餐具,或许是个高级厨师也说不定。 “搞基厨师!”老白又愤愤说了一句。 第三天,第四天。也是一样。 老白也越是要对这个梦游部分失去兴趣的时候,就在第五天,那事儿出现了。对面的楼中,就在那个熟悉的房间发生了老白从未考虑到过的情况。 就在那天,老白还是小心翼翼地在关灯后朝着对面望去,大约是半夜。那人还是突然间又醒了过来。 起身以后和以往一样,摇摇晃晃地想餐柜摸索过去,两手前伸,犹如在摸索什么东西一样。前面和之前的步骤没有丝毫变化。抽出盘子,又放回盘子,抽出餐刀又放回餐刀。就在老白正讶异于这么会有一个人能够重复一个无聊的梦境这么多天的时候。那人似乎在餐柜前找到了什么。 是一把菜刀,背刃极宽。 接着,男人抓着那把菜刀不紧不慢地往床的方向走去,“砰!”、“砰砰!”接着不知是否是神经过于紧张,隔着一条街的距离,老白似乎能听到锋利的剁肉刀狠狠地劈在床上的闷声,那白净的床被上一刀一刀地剁着,犹如菜板上的肉团。那人似乎还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只是不断重复一个动作。梦中竟然也能发狂的吗?竟然能砍得这么凶暴。 此刻的老白什么也想到。就只是呆呆地望着他知道他重复着这些动作直到眼皮发酸。 不知是过了多久,那人又把菜刀放了回去,接着又翻开那破烂不堪的床睡了下去。 这一切,全都被老白看进眼里。 老白也没想到,竟是在这样漫不经心的时刻,第一次感受到了强烈的害怕。不久后,老白在被窝中恍惚着又过了一两天,似乎在等着那边传出什么奇怪的传闻过来。但令老白意外的是,那边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都没有任何报警的迹象。 “难道一个人看到床上的被子被砍得稀巴烂也不会觉得有人入侵并觉得自然的吗?” 老白越想越觉得可怕。 不过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因为不久以后,他突然看见,他一直魂牵梦萦的那个女人被那个男人带入了他的房间…… |